卫泽语死了。
听到李警官说完这句话，林夏手里的保温杯不受控制的掉落在了地上。
她用力的想要握紧保温杯，却还是让保温杯从手中滑落下来。
杯里的热水洒落一地，可林夏却没有什么反应。
她的视线落在沙发上的李警官身上，眼里黯淡无神，只是反复的确认着：“卫泽语，死了？”
“是。刚刚来的路上遇见了同事，他说监狱里打扫卫生，卫泽语和狱友争吵了几句，回头的时候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。也许是头部先落地，抢救无效死亡了。”李警官不耐其烦的和林夏说着卫泽语的死因。
严沐轩靠在办公桌上，他的眸光瞬间低沉了几分。
看向林夏时，眼神里满是心疼。
卫泽语这三个字，严沐轩真的不想再提起。
就算知道他正在监狱里改造自己，也许会在几十年之后见到他，也许以后都不会见到。
他们全当卫泽语已经死了。
可如今真的听到了这个死讯，严沐轩很担心这个人会让林夏想起悲痛欲绝的过去。
他走到林夏身旁，将已经呆愣住的女人揽入了怀里：“别怕……他是罪有应得……”
李警官起身拽着杨溪离开了办公室，他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关紧：“我们去茶水间。”
严沐轩轻抚着林夏的脊背：“夏夏，他早就该离开了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”
“沐轩，卫泽语是从楼梯上摔下来，抢救无效死亡的。”林夏的声音有些哽咽，她恐惧的手指紧紧的攥着严沐轩的衣角，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：“当初……我也是被他从楼梯上推下来摔死的啊……”
她无力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去。
不曾和严沐轩谈过的死亡过程。
林夏死命的咬着嘴唇，下意识的紧闭双眼。
尽管拼命的要自己坚强，可她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。
严沐轩紧拧着眉宇，想起林夏那些苦不堪言的过去，他的眼眶含着泪水，只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，不让林夏感受到他的难过：“夏夏，都已经过去了……”
“当初的我就是坐在轮椅上，被卫泽语和顾佳狠狠地推下了楼梯……他们联合桂姐给我吃了安眠药，却在我清醒的时候将我推下了楼梯……陪伴了我多年的轮椅将我砸的满身是血，当我向他们求救时，卫泽语那个畜生却选择视而不见。那个时候的我真傻，他怎么会救我，他巴不得我早些死，就可以给顾佳名分了。”林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，可极力伪装平静却有些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。
严沐轩是第一次听到林夏主动提起被卫泽语害死的经过。
也是他最不想听到的。
在法庭上听到卫泽语亲自讲起，他是如何一步一步雇凶将叶梓祺撞死，又是如何计划发生车祸害死林夏的爸爸妈妈。
只是听到这些，严沐轩就已经无法忍受，他恨不得将站在法庭中间的卫泽语撕碎。
真的听到卫泽语亲口承认，将林夏害死时，严沐轩已经没有了怒意。
他平静的告诉律师，什么都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