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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上抛的橄榄枝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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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?

比如总有些意料之外的情绪突然出现,左右他的决定;比如总有些东西,明知道得不到,还不肯死心,这与平王的痴心妄想又有什么分别呢?

白玉楼沉默了一瞬,没有回答。

余鱼也没再追问,转而道,“依我看呐,窦文杰是迫于亲戚关系不好拒绝,其实心里并不愿意再为平王冒险的,就像他说的,他毕竟姓窦。”

白玉楼点头又摇头,“是也不是。你别忘了,这些年平王的银子还有西戎的兵器流到哪里去了?拿人手短,惹急了平王,到时候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,窦家现在已经和西戎有了牵扯,要叫皇上知道,一样没有好下场。”

“可皇上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轻易动窦家啊!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工部的人能带兵过来,你说呢?这些天我算发现了,底下那些人还是听窦文杰的话!窦家都被夺了兵权态度还能这般强硬受人拥护,说明还是有底气的,皇上对于这种已经坐大了的属下,只能拉拢,以后再想办法慢慢瓦解,而不是现在就正面撕破脸皮激怒他们。”

白玉楼静静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很聪明。”

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了,余鱼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智慧,“这不就是人之常情么!太强大的不适合做敌人,那样的敌人多几个的话不死翘翘了?所以就算做不成朋友,也要维持一般良好的关系,自己没有扳倒他的能力之前,千万不能太锋芒毕露到处树敌,闯江湖也是一样的道理。”

白玉楼点点头,不再说话了。

余鱼看他此时的神情,既不欢欣亦不冷淡,那淡淡的脸色令人看不出悲喜。

白玉楼觉察到她在看自己,也侧头看她,余鱼连忙转开视线,“等于说是现在三个人都在赌咯,也不知道最后谁能赢……要是皇上赢,这事就算完了,若是让平王赢了……”

“不会叫他赢的。”白玉楼轻道。

可他也没把握不是么?

事态最终如何发展,现在谁也不知道。余鱼便不再跟他讨论这个无意义的话题。

二人往前走了一阵,到了个岔路口,余鱼问他,“你住哪里?我送你回去。”

白玉楼:“……”

余鱼丝毫没觉得女人送男人有何不妥,热心解释道,“太晚了,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,尤其像你这样的长相,功夫又不怎么样。”

白玉楼抿唇,没跟她计较,吐出几个字来,“天悦客栈。”

往客栈走的途中,两人十分默契地一路无言,白玉楼是完全没有在想事情,他好像自打懂事起就没有过如此放空松懈的时候,权当让脑子休息了。

余鱼则是想了太多事情,充分发挥了自己惊人的想象力,才走了一半路,脑中已经快编完一折子戏了。

不知是二人走得太快,还是客栈离得太近,很快就到了天悦客栈。

白玉楼在门口站定,道了一句“多谢”,随后犹豫了一瞬,好像想再多说一句什么,但又没什么可说的,便冲她一点头,转身推门要进去。

余鱼忙“哎”了一声叫住他。

白玉楼很快就停下了脚步,似乎就在等它这一声,回头略微不解地看着她,听余鱼道,“好好活着,我不要你死。”

说完,转身跑了。

白玉楼兀自在门口发愣,这话她曾说过的,但他记得她说的是“我不会让你死的”,这和“我不要你死”,听起来好像差不多,又似乎不大一样。

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,反复琢磨着这两者语气中的差别,良久,终于转身推门进去了。

暗香在二楼放下窗帘,脸色阴沉。

……

余鱼送完白玉楼并没有立即回客栈,而是脚底一转,向苏家别院的方向走去。

窦文杰早已回了苏府,照例一年四季雷打不动地在院中冲了个凉水澡,正打着赤膊,那精壮的上身肌肉贲张,看得余鱼牙根儿打了个哆嗦——都深秋了呀,这窦文杰不愧是军中摸爬滚打过来的,身体真好!

窦文杰之前开玩笑般地说要跟江湖人切磋一下武艺,不过是些客套话,并未付诸实际行动,所以余鱼现在过来就是想试试他水深水浅。

她确定窦文杰在内家功夫上肯定不如自己,要不然自己也没办法偷听全了他和平王的对话不被发现,但看他这个体格子,外家功夫肯定是练到位了。

至于外家和内家到底哪个强,尚不好说,顾左使说过,内家功夫用的是巧劲儿,灵活多变,而外家功夫若到了一定境地,一样可以刀枪不入,也是很厉害的。

虽然白玉楼说杀了窦文杰是个馊主意,但她觉得,若窦文杰真的下定决心站平王,还是不得不走这条先下手为强的路,因此先探探他的底细总没错的。

窦文杰现在赤身裸体,虽然不太雅观,倒是方便她试探,余鱼摸起几颗石子,对准他袒露的后背穴位,手一抬正要丢过去——外头突然有个总兵模样的人走进来禀报公务,“少将军,方才梁大人送来了这个。”

嚯,梁文道?余鱼急忙收手,瞪大眼睛,竖起耳朵。

表面上,窦家早就被夺了兵权了,就剩窦老将军挂个空衔,被收了虎符也是名存实亡,现在窦文杰本职又是工部尚书,怎么底下人如此胆大包天,仍然这么称呼他?

果然如她所料,窦家还是很得军心的。

看窦文杰也没有纠正的意思,余鱼心下微沉——窦文杰对窦家“失去的”兵权果真是有不小的执念,倘若皇上不能给他,他少不得要向平王去求了。

窦文杰并不着急看信,现用布巾随意擦了把脸,才接过信件,触手便觉得沉甸甸的,他心下一动,急忙将布巾丢到石桌上,打开火漆封一抖,信的夹层中便掉出一枚铜符来,落在石板地上发出“叮当”一声脆响。

那位总兵显然是窦文杰的心腹,此时他家大人在看密信,他也并未避让,反而立即蹲下身,替他将那枚铜符捡起来,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神色。

他将那东西小心翼翼地掸干净了灰,才郑重其事地双手奉上。

窦文杰抬手接过,浓眉紧锁,捏着那枚铜符反复看了几遍,最后攥在手心中,表情十分复杂。

总兵迟疑道,“少将军,梁大人怎么会有虎符,他这是……”

“是那个人的意思,梁文道是他眼前的红人,自然奉他之命办事。”

窦文杰再次展开手心,看着那枚铜虎,摇头叹道,“从十多年前他不得老皇帝欢心,还能隐忍负重,我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,这些年朝中各路势力被他收服的七七八八,他不动声色做了这么多,岂会是平庸之辈,到底是出身名门的皇后肚子里出来的,做事更迂回婉转,也比我们粗人更留一线,再加上青州赈灾这一事,民心所向,还有什么可争的,可惜我这自作聪明的表弟看不清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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